【二】
电话铃声响起的前两分钟，横山睁开了眼睛。
好冷。
看向翻飞的窗帘，横山才发现昨晚忘了关窗。下床将窗户合上，他听见自己手机的铃声在某处响起。
循着声音走向客厅，把沙发上脱成一团的大衣拿起，将兜里所有的东西一股脑掏出来，在一堆杂物里发现了嗡嗡作响的手机。
“喂。。。”看到来电备注的月亭二字，横山漫不经心的接起。
“鸟贵族的人说可以见个面，前天跟你讲过的。”月亭那边声音嘈杂，横山微微皱眉，快步走回卧室看向电脑桌上贴着的几张便签条。
一张绿色便签条扎在仙人掌盆栽的刺上，上面自己潦草的字迹写着：月亭联系烤鸟店，2～3天内见面
“嗯嗯嗯知道了，麻烦你费心联系。”横山换了一只手接听，打拉开衣柜选了件灰色的毛衣。
“哈哈哈，找了些关系，但都是小问题！时间和地址我邮件发你。诶对了，合作的意思我已经跟对方说了，当时他们当时没有表态，但横山的话——诶呀诶呀我终于能登机了——但横山的话肯定会相谈顺利的，再见再见！”月亭讲了一连串并干脆的挂断了电话。
“啊。。。”听到好友慌乱的样子，横山感到一阵好笑。
只是拜托他联系一家有意合作入驻商店街的烤肉店，不知道他怎么就找到了鸟贵族这个大连锁品牌。关西鸟贵族店已经开了不少家了，难懂对方真正的意向啊。。。可能是不好推脱月亭吧，哈哈。
随意的洗漱完，横山坐在沙发上看邮件，最新一条是月亭八光的消息。
“下午三点。。。”横山看了眼手表，八点零二分。
地址跟距离公司不远。一会通勤四十分钟左右到公司，下午再开车。。。差不多三十分钟去会面，时间很充裕。
横山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准备挂进衣柜，却看到黑色沙发上，在钥匙、钱包和几个纸团中间静静躺着的浅紫色卡片。昨天的傻瓜事迹重现在脑海中，横山揉了揉头发，俯身将名片拿起。
横山默念了几遍公司的名字，又看看名片的反面。
公司轮廓为底，小小的字写着一句——
“总会有谁在的吧！？”
横山没忍住，哼哼的笑了两声。
好有歧义的推销方式。。。怎么，把自己当做哪个破产老板的的救命稻草吗？在问谁啊。。。
而且在东京工作就别说关西腔啊！名片上也是关西腔，不会被东京的精英同事歧视吗？
“嘛嘛，满是槽点啊”。在空荡荡的房子里，横山奇怪的笑点被戳中了。
他拉开冰箱灌了口水，又莫名的想到昨天那人在餐厅从容得体的样子。
搞金融的人需要满嘴关西话和与男大姐打成一片这种反差吗？！
横山奇怪的笑点又被戳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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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理汇报舞台搭建进度的时候，横山接到了松冈打来的电话。
“先停一下”他向助理示意。
“喂yoko，好久没聚啊，晚上喝一杯？”
“啊前辈您好，晚上吗。。。”横山犹豫要不要推脱。
“长濑他们会来，还是上次的地方。八点开始，大叔们随便聚聚，你晚点也没关系”
“嗯嗯好的，感谢前辈，那就晚上见”
横山放下手机，助理继续汇报。
“开工一周，现在舞台结构已经搭建完成，还剩下的工作主要是舞台两侧道具的安装。但是有个问题，昨天下午乐队方面提出不需要后面的大屏幕，问我们能不能拆掉。”
“诶，当时明明特意问了我们能不能做这个屏幕的？拆掉是可以拆掉，跟工程部门说一下就行，但是乐队那边确定要拆吗。。。有跟乐队那边的负责人确定过吗？”
奇怪的乐队。五千人的露天live竟然不打算装大屏幕，后排的观众肯定什么都看不见啊。
“听说跟预想的人数差了一些，所以公司不打算拿出更多预算了。”
“又不是让他们买下来。。。”横山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人数。。。知道具体差多少吗？”
助理回答具体数字对方没有透露，但能确定的是因为人数关系需要拆掉。
要是只有几百人来看，确实用不上什么大屏幕。横山心里想。
“一会跟工程部那边说一下，今天就开始拆。嘱咐他们拆的时候小心点。”
解决完小插曲，横山看了眼时间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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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半的东京街道车流稀疏，横山提前十五分钟到了会面地点。接待的职员把他领到了一间办公室。
“请您稍等，我去通知负责人。”职员说完就离开了。
只过了几分钟，横山听到很多人的嘈杂脚步，好像是向办公室走来，他心里微微惊讶。
隔着一面墙，横山模糊的听到了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。
“感谢各位部长今天参会，请回到部门吧。刚刚会上提出的问题我会汇总后立刻向社长汇报，各位请等待答复。”
话音落下，响起了一阵“辛苦了，请多指教”的声音，脚步声四散走开。一一回复后，年轻男人推门进入。
“初次见面请多关照，我是鸟贵族的大仓忠义。您是横山先生吧，月亭先生向我提到您。”
“您好，我是横山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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